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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武逸事(十) 六封四闭 我从徐师学练陈氏太极拳大架,是陈长兴、陈发科、顾留馨一脉承袭。 当时徐师主要带几个南汽车制造厂的学生,不久,饶志平、饶董平、夏正国、仲根喜、齐庆典、朱扬主、朱洵益、邓建平、张宁杭、张冰、徐锡兴、曲正元等陆续加入,到1974年时有20几个学生。我们每天早晨5点多钟来到玄武湖公园环洲边的儿童乐园,开始接受徐师的教拳。 初始慢练 那时,南京市练习陈氏太极拳的人都要求陈氏一路拳练完为8分钟左右。而徐师要求我们初则为15分钟,一年以后要练到20分钟左右。徐师说,8分钟是练到一定水平、起码3—5年后快练的时间,但陈氏家族传统练法就是慢练的;慢才能体会劲路的走向、气息的运行,才能增长功力、夯实基础。 定量练习 太极拳是身体力行的运动,要达到一定水平,非有一定的数量不可。陈发科一天练拳20遍我们因各种原因未必达到,但徐师要求我们一天必须连续打3——5遍。在练拳速度上要求1、3、5慢练,一般在20分钟左右;2、4稍快,一般在15分钟左右,平均每遍17分钟计算,5遍下来就是85分钟,近1.5小时了,不停顿的1.5小时其运动量可见。而且练习一路不要发劲,练习二路时才可发劲,这样训练对我们体会太极拳内涵,增长太极拳功力帮助极大。 拆拳喂招讲劲路 太极拳既然是拳,他必有其技击搏斗,但那时一般老师不讲或知之甚少或根本不懂。但徐师则不同,在我们拳架有了一定基础后,他就开始把每个拳势掰开来讲解,俗称“拆拳”,然后与我们就每个拳势的拆拳用法实验,俗称“喂招”,在喂招过程中,讲解劲路走向等。这对我们理解太极拳技击的实用起了很大作用。 站桩调息 我们在练拳一定基础上,徐师开始传授站桩调息,每天站在湖水边,五指抓地,双手环抱,舌抵上颚,任脉督脉,丹田命门,百会中极,元气周转。太极拳要丹田内转,内气鼓荡,动作要与呼吸结合,站桩调息对练好太极拳至关重要。 单势练习 就拳势中一些动作抽出,单独地反复地发劲练习,特别是二路炮捶里的动作,比如掩手肱捶、青龙出水、连珠炮、裹边炮、顺栾肘、穿心肘等等。这主要将身上僵劲尽快去掉,练出松活弹抖的整劲。 推手与散放 太极拳的推手练习必不可少,她与拳架的练习相辅相成,这点我们的练习方法以及大运动量的训练富有成效。 当时处在“文革”期间,上班迟到早退没什么事,我们早晨5点到玄武湖主要练习拳架,数遍练拳,下午4点到玄武湖主要是单势练习和推手,而推手更是重中之重,并且都是低架练习,很长功夫。 徐师详细讲解太极拳八种手法劲路,先练松柔化劲,再练拿发、打发、化发等劲;缓用定步推手,强调实战性动步推手;强调1、2、3招连用以及发一、发二、发三连续打击,直至对方失去抵抗力。 玄武湖儿童乐园场子上,我们捉对厮杀,并不断更换对手,我与饶志平、饶董平、夏正国、仲根喜、齐庆典等互相不间断地“死楸”,跌扑摔倒、碴破皮、扭伤腰腿、蹬筋手肘,虽是常事,但我们乐此不休,徐师不仅伸手指导,也常常与我们试手摔打,好在我们当时年轻,1、2小时不觉多累。推着推着。就近乎散放了。没有划圈,上来就打发。 一次,仲根喜与我散放,他身体肥壮,敦实的如坦克,本力大大于我,我瘦小单薄,胸前的肋骨根根见地,人称“小细排”。他依仗本力扑来,我一个摆莲跌叉,顺着他前仆的劲路,右手顺缠扣住他的右手腕部,左手抵住他腰部,突然下沉,左腿前伸小腿肚贴地,他劲力落空,收刹不住,双手平伸从我头顶飞出,嘴贴地滑出一丈余远,半天没起来。待起来一看,呵呵,鼻子、手臂、膝盖全部划破,出血。徐师夸我,这招用得好。 徐师与一般老师不同,因他文化程度高,悟性强,又善于总结思考,所以在教拳时,不是仅仅教套路和用法,重要的是讲解拳理,务必使我们明白为何这样练?这样用?劲路这样走等。 玄武湖四周城墙围绕,三年多的时间,我们在玄武湖近乎封闭式学练太极拳,我们自嘲是“六封四闭”式地学练,进步飞快,太极拳功夫大有长进,逐步产生了罗永平,饶志平、饶董平、夏正国、齐庆典、朱扬主、朱洵益、仲根喜等好手。尤以永平、志平、董平、正国、庆典为佳,并各具特点。志平推手,冷脆生猛;永平推手,柔化掷发;董平推手,平和见奇;正国推手,沉稳滑头;庆典推手,拿发准确;根喜推手,直中兼横……徐师弟子,各具特色, 罗永平、饶志平、饶董平、夏正国后被戏称为徐师的“黄埔一期”,90年代师兄弟聚会我们四人都被尊敬为与师傅左右;又由于我四人再加上齐庆典推手散放功夫俱佳,内外交流我们5人成绩最好,又被戏称为徐师傅的“五虎将”或玄武湖的“五虎将”,成为一支能推能战,战之能胜出色队伍。 下为80年代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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