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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例2: 1999年夏天,暑假先到了二姐那里,然后和二姐、二外甥一同回老家看望家人。 列车刚过济南,二外甥要上厕所,我陪他一起在厕所外等里面的人出来。按说经常乘火车应该有经验,可是那次鬼使神差,我的左手居然扶在了厕所门框上,里面的人一开门,正好挤住了我的中指。要说这十指连心可真是不假,当时就疼得我大喊一声,一缩手,硬生生被扯下一块指甲。事情到这里呀,按理说开门的人说声对不起也就完了,毕竟谁也想不到我的手会放在那里。问题是那个袒胸露怀、东北口音的青年男子开口就是一句:“咋的啦,妈拉个巴子的!” 我:“丝丝,唉哟。”我还在疼得倒吸凉气,“你,你怎么挤了我还骂我?” 东北人:“骂你咋的?我知道你把手放那里啊?喊啥呀,你这不是自己找不自在吗?” 话到这里就没什么可说的了,先下手为强,我一记右勾拳打在他的下巴上,那个浑小子正在张嘴之际,把舌头咬破了,眼泪也流了出来。 旁边大部分是山东人,七嘴八舌数落东北人不讲道理。 “等着啊!”东北人撂下一句话,捂着腮帮子走进了另一节车厢。 二外甥进去上厕所,我在外面攥着受伤的手指等他。 “妈拉个巴子的,找死啊?”一抬头,刚才的东北人领着另一个瘦小一些的同伙来到了面前,这次骂人的是小个子。 我心说:“再说别的就是废话了。” 我后退一步,站到了车厢连接处的中央,拉好了架式。 小个子先冲,我侧身一脚把他踹了回去;大个子过来,照章办理。 如此几番折腾,见讨不到便宜,小个子从别人的茶几上拿起个泡满了茶水的玻璃杯,高举到头顶。我满以为他要冲我身上扔,怎么也没想到他是往我脚底下摔。随着“啪”的一声响,开水、玻璃碴子、浸泡开的茶叶布满了我的脚下。乘我躲闪之际,两个人同时扑到了我的身上,照着我的后背一通猛捶。 “NND,别怪老子狠了!”我一咬牙,抬手死死抓住大个子的小鸡鸡,用力一拧。夏天穿衣服少,这一招效果立竿见影,大个子弯下腰去呻吟不止。 本来想剩下一个小个子就不在话下了,又没想到的是刚站稳身子,那个小子竟然对我来了个抱腿侧摔,好在车厢不是宽敞地方,我的肩膀靠在了车厢的铁板上,没倒下,不然那一摔足以让我彻底没戏。小个子依然不依不饶,猫着身子准备攻击,从他的动作看像个练家子,至少是个老手。还是用障眼法,我故意冲他身后大喊:“给我狠狠打这个王八蛋!”那个小子真的上当了,扭头的瞬间,我的一脚已然重重踢在了他的胸口,接着是一套组合拳,打得他晕头转向,挣扎着往我们所在的车厢跑去。当时我有些失去理智,狂追不舍,下楼梯的时候(那是双层列车)只顾看前面,不小心摔了个跟头,鼻子都碰破了。要说这东北人哪,毕竟和山东人有些渊源,你也不能不佩服他们,小个子见我摔倒,居然来了个回马枪,折回身子又要开打。这时候闻讯赶来的乘警把我俩抓了个现行,连同另一个东北人一起带到了餐车。 乘警:“都给我站好了!”除了大个子还在弯腰哼哼唧唧,我和小个子都站直了身子。 乘警:“车票拿出来!” 小个子把两张车票递给了乘警。 “我的手表3000多块呀,去年才买的……”大个子手拿打坏的手表唠唠叨叨。 “给我闭嘴!你的票呢?”乘警呵斥完大个子后厉声问我。 “在我姐姐那里。” “回去拿!” 我往车厢走,半路遇上了赶来的二姐。 回到餐车,乘警见姐姐也穿警服,客气了许多。 “你们俩在这里写事情经过和检查。”乘警随手从挂在车厢里的《乘客意见簿》撕下两页纸,指着两个东北人说。 “你跟我去乘警室写。”乘警指着我。 在乘警室里乘警问了问姐姐的工作单位和我的情况,姐姐如实相告。我说了说事情的起因。
姐姐补充说:“俺这弟弟从小上学,人特别老实,俺就没听说他和别人红过脸,今天要不是被欺负急了,你说他哪能和人打起来?” 乘警:“我看也是,刚才我看到了。这么大块头的棒小伙子被那么个小个儿揍趴下,你也不嫌丢人是吧?不会打架就别打呗。” 我故作小心地连连点头。 乘警对姐姐说:“他俩和你们是一站下车,等会儿到站你们先下去,我把他们带到终点站青岛去,这样安全些。对了,你的手不要紧吧?你活动活动我看看?”他接着问我。 我故意装出很努力的样子动了动手指,疼得皱眉头,也的确还很疼。 乘警:“这是新式列车,这厕所门伤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们早反映过了,正在分批改造,以前的门基本不存在这个问题。咱们这样吧,你们下车后先去医院看看,我把我的电话给你们留下,要是伤得严重呢,明天中午12点以前你们给我打电话,不然过了12点我放人,没特殊情况24小时以上扣人我没那个权利。行不行?等会儿我给你找点药,先包上。” 我和姐姐连声感谢。 下车后姐姐真要和我去医院,我给她看看活动自如的手指说:“没事儿,疼归疼,能活动就说明没伤着肌肉和神经。” 教训:1、出门严防意外;2、打架不要小视对手;3、追击时不要得意忘形(本次战事如果不是乘警及时赶到,最后我可能要吃亏)。 这第三条啊,就是如果您脾气不大好,又不会什么真功夫,那您最起码要注意锻炼身体、要熟悉人体构造,特别是关节的构造。我知道特警是要学习一些解剖学知识的——在新疆我替导师给他们讲过,课时不多,只有三个学时。我会太极拳和行意拳,每天都要练几遍,大学军训学过擒敌拳,还会柔道,但是打起架来从来发挥不好那些东西(当然也不是一点作用没有),可能不是专业人员的缘故吧。当时我曾经在课间和他们中的一个在教室外面的草地上比划了几招,防守还可以,但是只要我进攻,就被他弄趴下。那个特警队员也承认对我的防守无可奈何,他认为是我反映敏捷的原因——只要他一动,我就能判断出他的进攻目的,其实他说的不完全对,我主要是观察他的肩膀和髋关节,拳经上说“手未动而肩先动”,不是没有道理的;还有就是面对他的进攻,我只要拿捏住他上肢的任何部位,总能让他呲牙咧嘴。 战例: 2000年春天回山东参加博士入学考试,考前出去买饭,身份证、准考证、学生证连同几百元现金被人偷走了,当时导师不在家,又不认识别人,我只好放弃那个机会,早早赶回了新疆。从乌鲁木齐火车站下车的时候,一个四川民工的手伸进了我的上衣兜里,兜里有我的手机。我抓住他的脏手,可也邪了门了,他拿着我的手机偏偏不撒手。在济南丢了东西,本来就心烦,算他倒霉,每天1000个俯卧撑总算没有白练,我让他的手腕来个乾坤大挪移,手掌旋转到了后面。 哪里都有刁民,四川也不例外,那个毛贼的同伴面对赶来的值勤民警,作证说我俩是因为碰撞引起的纠纷。我拿不出任何证件,出手又太重,再加上我的打扮有些特殊——宽沿儿礼帽和变色镜,让警察怀疑我是不是职业杀手或者在逃通缉犯之类的人物。好在警察也讲道理,至少允许我给导师打了个电话,他老人家是新疆解剖学界的鼻祖,作为公安厅的技术顾问,时常和警界打交道,他出面找人把我领了出去。不知道那个毛贼最后是怎么处理的。 经验:坚持锻炼身体,保持身体的柔韧性、手脚的力度和反映能力。 第四条,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其实这一条最简单,前提是只要你想打。
战例1: 这个战例是故去的爷爷的,不是游匪本人的经历。 爷爷是个勤快人,年轻时农闲时节总要做些小生意来弥补家用。那个年代也不能不勤快,不然全家都要挨饿。 邻解放那年冬天,爷爷用独轮手推车从家乡往南面贩卖大红枣。腊月27回家的路上经过一片丘陵地带,猛然间从一处高坡后窜出个手持长矛的劫匪。
劫匪:“钱财和车子留下。” 爷爷停下急匆匆的脚步,放下车把儿:“这位兄弟,行个好儿吧。家里上有老下有小。” 劫匪:“少废话。” 爷爷:“我知道你也不容易,要不这样,这钱我分你一半。”说完,解开车子上的麻袋,开始往地上大捆大捆扔钱。 有人可能要问了,这小本生意哪来那么多钱?你爷爷是不是顺路抢了家银行什么的?哈哈哈……钱是不少,但是不大顶用,当时国民党政府大量印刷钞票,货币急剧贬值,一车子红枣换回一麻袋纸币。 劫匪依然不依不饶:“全给我放下。” 爷爷:“兄弟,你这就过份了吧?一家老小全指望我回去吃顿掺黍黍面的饺子呢,咱们大人能将就将就,7个孩子可是眼巴巴盼了一年哪。” 劫匪上下打量爷爷,看他人高马大,可能是估计把他逼急了也不好对付,就采取了个威慑动作——一杆大枪往地上一拄,纵身来了个猴爬杆。意思很明白:看见了吧?老子可不是白给的主儿! 当时,山东北部集结了不少被解放军打散的国民党军队,生活无着的散兵游勇经常骚扰乡民,再加上山东地界自古以来是不乏土匪的地方,社会治安很差,爷爷只身出门在外自然有些防范——麻袋下面就放了一把祖辈里传下来的鬼头大刀。 劫匪的耀武扬威无疑是受了催命鬼的指使——爷爷陡然间掀翻麻袋,抄起鬼头刀,乘他落地的时节,轮圆胳膊将他连肩带背斩成了两截儿。 爷爷比奶奶大10多岁,去世也早,我对他没有印象。奶奶是个善良的老人,85岁无疾而终,她活着时每年过节烧香燎纸,都要为那个不知名的劫匪单独放一双筷子——她认为为了一车子枣钱取人性命有点儿过了头。可惜奶奶去世时我在新疆,没能见她最后一面,那是我终生的遗憾。 战例2: 2000年冬天,晚9点30左右,在济南市公交车上。 半路上来5、6个头发蓬乱、满面疲惫的民工,每人手提、肩扛几件大行李,上车后把行李放在了过道上。一个本地口音的中年男子可能是嫌他们的到来占据了本来就拥挤不堪的车内空间,给他过会儿下车带来不便,嘴里骂骂咧咧,先是大声喝问人家投币了没有,你说人家投不投币是司机的事情,和他有什么关系,是吧?问了好几遍,那些民工也真沉得住气,居然一声不吭,最后还是司机代为回答的:“最后上车的投了。”本地男子这才放弃人家的买票问题,可是他那张嘴依然不干不净,还是对那几个民工骂骂咧咧。当时我就站在他身旁,特意凑过脸去仔细闻了闻,没闻到他是喝了酒。心说:“他娘的,看你这厮也非富贵人家,有钱你还挤这个破车?穷人欺负穷人有啥意思呢?民工,民工怎么了?人家凭力气吃饭,又没去你家讨要,也没惹你。”虽然心中不满,可我也实在是没想揍他,城市中这类人太多了,咱也不能一个个给他们纠正偏见不是?问题就出在他和我一起挤着下车时那句屁话惹恼了我,他一边挤一边骂挡了他的民工:“把你的猪窝拿开!”他指的是一个民工装着被褥的塑料编织袋。 游匪出身农村,农民的辛酸苦辣了解得太多,对他们有着天然的感情。他的这句屁等于是点燃了导火索的那根火柴。 “你个王八蛋,看来今天这顿打你是非挨不可了!”我奋力挤到他的前面,抢先下车,转身站稳。 那个混蛋下车的时候,一只脚刚要落地,我的左钩拳狠狠打在他的裆下,接着一记右钩拳,重重打在他的腹前壁,可能是用力过猛,那个混蛋双脚离地,又飞回了车厢里。估计他的小鸡鸡即使不报废,也要一年半载没法打鸣儿。 分析:此类战例没有什么经验教训可言,就是一个字:“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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